在Bersih 3.0前一个晚上,我决定独自前往参与,出门前隨手拿了一本曾摘下诺贝尔文学奖的书——《我的名字叫红》,打算静坐时翻阅。
半路遇到的朋友知道我没携带口罩、盐包及水时,略显惊讶。第一次参与集会的我,信心十足的说:“大选快来了,不会有事的。”于是,我选择在最前线的关口坐下,直至下午约3时。
在太阳底下被曝晒,出席者显得非常疲倦。我人在围栏后面约四五排,后面都是静坐无语的一群。我当时已经发出短讯寻找失散的朋友,打算回家。
就在这时,前头一阵骚动,我连忙站立举目,只见所有警官非常整齐地掉头走了。我当时心里认为,安华的本事好大,才来没多久就与警方达成协议?于是,我走进禁区,但还没来得及坐下,水炮发射了。
没命似逃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马上隨著群眾掉头跑,然而我非常生气,于是又掉头转向禁区,心想被水击中也不会怎样,就在这时空中爆出了巨响,砰砰砰……于是,我又一次掉头奔跑,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马上的,我见识了催泪弹这该死的东西。在看得见它之前,我已经无法呼吸,且眼睛不適、作呕昏厥及眼泪鼻涕直流,这濒临死亡的感觉,令我没命似的逃跑。
就在这时,一名女生在我面前倒下。我毫不犹豫把她扶起,继续没命地逃跑,四周皆是白烟,根本毫无方向可言。一路上,有许多恩人出现在身边,提供白盐及清水,我递了给她,也为自己清洗。
良久,她朋友找著了她,我们一起躲在餐馆楼上。约下午4时30分,在我打算乘搭地铁离开时,被告知多个车站已经关闭,只好出外寻找友人共商对策,结果遭受了第二波的催泪弹攻击,又一次没命地逃跑。
在友人协助下,我于傍晚6时30分安全到家,这就是我的集会,相信也是大家的集会。
没想到,我在互联网上,看到另一个版本的集会。
在那里,警察是打到人进院的,催泪弹是直线射向人群的。对于自己的完好无缺,我非常感恩。
对,禁区的確闯了,但一块空地也必须出动催泪弹来捍卫?即使真的需要,难道需要追到九条街去?又,出动催泪弹是为了驱散人群,但地铁站却因为催泪弹而关闭了,马路又被封锁,该如何解散?
集会原本是和平的,意料之外,不知从哪来了一小撮挑衅者及不知从哪来了一大撮警员,擦出火花,使得他人无辜遭殃。
我知道,暴力的尽头是被制裁,专制的宿命是被轰下台,因为我相信,走向民主之路的过程与催泪弹一样,它会在你什么都还没看见之前,即在空气发出令人震慑的影响力。
透过这集会,我见证了,在大热天佈施水炮、在午茶时间佈施催泪弹的政府,你的名字叫不是人,哦不,是佈施人。
文章来源:中国报 作者:郑喜文 20120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