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1日星期五

01-07-11 怀旧的痛与乐

今天,建於1932年的丹绒巴葛火车站,將走入歷史,由兀兰火车关卡取而代之。但马新之间的火车服务,则要追溯到88年前,那是1923年9月17日,柔新长堤刚建好,即迎来了第一列载货火车;至於载客的火车,则是在同年10月1日,才正式川行。

悠悠逾半个世纪,除了日治时期,火车曾是马新人民往来最重要交通工具之一。日复日,年复年,那“隆隆”声的火车,不知承载了多少悲欢离合,也见证了多少马新之间的恩恩怨怨。

从兀兰到丹绒巴葛,这段铁路,只有二十几公里,在火车运输的兴盛时期,沿线曾设有多达10个火车站。儘管马新早已在1965年分家,但过去几十年来,这段铁路和沿线两旁25公尺的地段和作为唯一也是最后终站的丹绒巴葛火车站,却一直归马来亚铁道局管辖,有如变相的大马领土。

曾经,对新加坡人来说,这段铁路,就好像是一把直插心臟的剑,把它的国土硬生生地划分为东西两半;充满英殖民地风情的丹绒巴葛火车站,和其周遭的现代化建筑物比起来,也显得格格不入,分外碍眼。

但是,当这条铁路和这个火车站终將卸下它们的歷史任务时,很多新加坡人,却突然涌起了丝丝的不捨和感伤,並掀起了一股寻找集体记忆的热潮。

最近这些日子来,丹绒巴葛火车站突然热络了起来,从这里出发的火车,竟然一票难求,很多人都来赶搭“最末的火车”;或是跑来这里享用“最后的餐点”;还有人呼朋唤友,带著相机而来,“卡察、卡察”,唯恐错失了任何一个角度,以为这段即將消逝无踪的歷史,留下剎那间的永恆。

这个火车站,这条轨道,记载著很多新加坡人的回忆,当火车徐徐开动,火车里的人,也由此踏上寻找旧时代集体记忆之旅,慢慢掉入歷史回忆的长廊中,缅怀起那遥远的过去,想起那儿时的欢乐时光,一路北上,点滴在心头……

记忆是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是快乐的源头,也可以是痛苦的再现,怀旧的痛与乐,就是如此纠缠,斩不断,理还乱。

火车声远去了,一个时代的记忆消失了,也標誌著下一个失落开始了。记忆纵使可以挥之不去,也无法抵挡时代的潮流和需要,终將渐渐模糊,乃至被淡忘。所以,望两地人民珍惜眼前,更盼马新两国世代友好!

文章来源:星洲日报‧作者:林明华‧2011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