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21日星期四

21-06-12 海外演讲,只唱好大马?

我们似乎对世界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没有兴趣,相反的,世界却对我们感到兴趣,这现象总是令我迷惑。我刚参加布鲁塞尔的对话会回来,在那里受邀向欧洲联盟的外交官讲述宗教在我国决策中的角色。

现在,你也许疑惑他们为什么要求我讲这个课题,而不是找一个政府官员来讲。我真的说不出原因,只能说来自印尼和学术界的其他主讲人,也都不是政府的人。我假定其中的理由是,对于政府的观点,这些外交官可以轻易地前往我们最近的大使馆,不过,如果要知道比较全面的情况,他们就需要去问非政府的人。

无论如何,我们的外交官也受邀参加这些对话,他们可以在讨论中自由地提出自己的观点。

不要纯做公关工作

当我们去外国主讲时,总会面对如何处理讲述你自己的国家的问题。一方面,你不要纯粹做公关工作,讲一切都美好完善;另一方面,你也不要做诋毁的事,因为相对地说,我们的情况比大部分国家都好。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提出事实来分析,提供关于它们对人民的影响的一些意义。

例如,我们可以原原本本地谈论关于我们的法律;或者,我们可以谈论它们对人民的影响,如果是惩罚性的,法律如何约束人民的行为、窒息创造性,有时候甚至引起不必要的苦难;我们可以从性别的角度来探讨,看看法律如何可能不同地影响男人和女人,只因为男人和女人以不同的方式过生活;或者,我们可以展现被边缘化的人们,由于贫穷或者缺乏知识,获得法律公义的途径非常少。

海外演讲需要风格

一些人认为,在向外国人演讲时,我们应该只呈现我国的良好形象,绝对不应当众家丑外扬。

我不肯定在呈现国家最美好形象方面,只讲好的一面是必要的。有一点,在这些圈子里,外国人常常已经知道马来西亚的一些事情,因此,当你描绘得太美好时,他们会知道;如果他们问你棘手的问题,回答时结结巴巴的,就使你显得更糟。这其实是关于你如何参与像这样的对话,以及你是否能冷静沉着地回答困难的问题,真正使人信服你了解你的课题。他们也许不同意你的意见,不过,他们可以尊敬你。

多年来,我曾在海外看过我国的糟透的,以及杰出的主讲人;一些是政府官员,一些来自非政府领域。我明白公开演说是如何困难,不过,在领导地位的人应该习惯这样做。唯一的不同是,了解在海外演说所需要的风格,跟国内的不同。

这不是关于在海外给人不同于在国内的印象,不过,知道你常常是向比国内更有见识的观众演讲,是重要的。举个例子,你就是不能认真地告诉海外的群众,水瓶和盐就是企图政变的证据。他们会对我们部长级精英人物的水平感到疑惑。

不能利用大马逻辑

我们也不能在海外利用没有确实根据的马来西亚逻辑来解释事情。或者马来西亚的特殊性——我们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的辩解,因为我们是马来西亚人,因此是有不同的。比如,想像告诉法国人,他们的法律对我们没什么重要。他们可能正直地问,我们认为自己到底是谁?

在新闻立即上载到全球观众面前的这些日子里,难以假装我国四周有一道无形的边界,划分出我们在国内外演讲的方式。

在世界另一边对马来西亚有兴趣的人,已在事情发生的数秒钟内,完全知道我们的胜利与悲剧。他们没有义务同意我们做的一切,我们处理事情时,不应该当作他们有这样的义务。毕竟我们也没有义务赞同他们。

不过,如果我们不必如此常常为我们的领袖所说的、做的羞惭地低下头来的话,这将使生活比较容易过得多。我们都要为马来西亚感到骄傲。不过,有时候是困难的。
(葆丛译)

来源:南洋商报 作者: 玛丽娜·马哈迪 20120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