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有个辛酸的故事:穷书生范进,20岁参加科举,每次落第,家里穷到连粥也没得喝,受尽邻里和岳父的白眼。考了20多次,终于在54岁时中举了,听到报喜时竟高兴得到发疯,叫做“喜疯”。
范进54岁,在那个时代已是老得几成废材了,更何况他还发了疯。人生就是如此无奈,令人感叹。
今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试管婴儿之父”罗拔·爱德华兹应该有同样的感叹。
他1978年成功使第一个试管婴儿诞生,如今婴儿已经长大成人,而且做了妈妈。时间过了32年,他已经是85岁了。他的同事们都愤愤不平,问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肯定他的贡献?他的健康已经衰败,无法享受得奖的喜悦,因为他恐怕无法前去领奖。
爱德华兹的荣耀来得太迟也许有得解说,就因为“造人”技术争议太大,到现在才看到正面的贡献,即便如此,颁这个奖还是受到教廷指责。
如果试管造人有争议,那么“光纤通讯”应该没有争议的。光纤之父高锟研发这个技术,早在1966年就取得成功,大大推动世界进入一个全新时代,资讯时代,电脑时代。然而他是等了43年才于去年获奖,可惜他已经76岁,患上老年痴呆症,领奖时无法上台演讲。
反观今年的科学奖得主之一,英国籍俄罗斯人诺沃肖洛夫,年纪轻轻才36岁就得奖,而他研发的也与通讯有关的新材料“石墨烯”,实际上还没有广泛应用。 人比人,气死人。
十年金榜中,除了高锟和爱爱德华兹有迟到的春天,三年前即2007年文学奖得主,英国女作家桃丽丝也如此。她在四十年前就很希望得奖,可是诺委就是不肯颁给她,一直等到她87岁,心如止水的时候才传来好消息,她在听到消息是只淡淡说了一句:“噢,我的上帝!”,这不就是本地潮语OMG了吗?
中举不能等到54岁,中状元最好在少年。少年状元郎除了今年的那位诺沃肖洛夫36岁,还有早年的杨振宁和李政道。
杨李1957年同时获奖,那时杨振宁35岁,李政道31岁,可说是春风得意,从那时候起,一生顶着诺奖光环,笑傲江湖。
诺奖也像科考,有人终身不及第,有人一出就高中。那个奥巴马就任总统才九个月,啥事都没有干,居然就给他得了个和平奖!提到和平奖,又想到达赖喇嘛。这个达赖不知给世界什么角落带来和平,也成了和平奖得主。假如搞分离就是爱和平,那么斯里兰卡的淡米尔之虎领袖也应该得个奖。
现在据说中国很焦急,不知几时才出了诺奖人才,有所谓“诺奖焦躁症”。但是有人揶揄说,中国不是老早就有了得主了吗?他不就是达赖喇嘛吗?
除了达赖,今年有人打赌刘晓波也会得奖。若果真的如此,就叫做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于爱德华兹、高锟、桃丽斯等“大器晚成”的, 古人已准备好了安慰的话:“莫嫌老圃秋色淡,犹有黄花晚节香。”
文章来源:南洋商报 作者;张木钦 20101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