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一再提醒自己,今天要带某些东西。
到了门口,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要带甚么。
或许,我该隨身带iphone或ipad,把一切可能忘记的东西记录下来。
然而,我知道,结果最先遗失的,必然是iphone和ipad。
就像是上个月遗失了眼镜,找遍方圆10公里之內的出入地方,都找不著;只好重新配了一副眼镜。
3天后,眼镜在汽车里发现。
人家说,这是健忘症。精神医学的名词是“暂时性记忆障碍”。
一位有这种倾向的同事,最佳记录是出席餐会后,忘了把孩子带回家;幸好,她的女佣適时提醒。
几天前,我们再次聚餐。散会前,她说:“我要在忘记甚么之前先离开。”
她检查一切之后,確定这次不会有遗漏,牵著孩子离开。
这一次,她忘了带走女佣。
这一些虽然是气事,却也可以当成是趣事,笑笑就好。
但是,一些人的暂时性记忆障碍,就没有那么好笑了,譬如说马哈迪。
马爷爷说,1987年茅草行动之前,他曾经告诉所有反对党,不会以內安法扣留他们。
然而,没有反对党成员记得曾经和马爷爷有那一次的见面。
受到一点激盪,马爷爷的记忆也出现些许变化;他说:“我记得卡巴星不在,但林吉祥是在的。”
不是“所有”了。
然后,他要反对党自行承认谁曾经出席那次的会面。
或许,他以为反对党都失忆。
到底哪一方有暂时性记忆障碍?
根据记录,2008年调查林甘丑闻的皇家委员会传召马哈迪时,马爷爷一连说了14次“我不记得了”;唔,他早该諮询医生了。
否则,情况只会恶化。
果然!农历新年前夕,他出席“马来民族和其前景”的研討会,声称“这个国家属於马来人,其他人民必须接受马来民族的文化和语言。”
他还忠告大家:“大家必须接受这是马来土地(Tanah Melayu)”。
两个星期后,他参加马来天后茜蒂诺哈莉莎的电视节目,被问说担任首相最大的未了心愿。
马爷爷的回答是:“我要促进族群和谐,以便让这个国家能够发展。”
马爷爷的暂时性记忆障碍,恶化到连原则都可以忘记。
上一刻,他以马来民族为绝对优先,开口闭口就是主权、语文、文化、土地,眼中完全没有其他人。
下一刻,他又以为是国家元老,各族共同领袖,要以族群和谐为最优先。
人们已经不期望他还记得1991年发表美丽的“2020宏愿”,以及温馨的“马来西亚民族”,但是,不至於连两个星期的记忆都完全顛倒吧!
他自己不认为糊涂,人民也被他搞糊涂;他自己不乱,国家也会乱。
真的该有人提醒他,或者,大家集体暂时性记忆障碍,把他忘了吧!
文章来源:星洲日报‧作者:郑丁贤‧2011.0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