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9月16日是马来西亚日,也是马来西亚联邦诞生日,因为在这一天过后,马来亚联合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马来西亚联邦。
除了马来半岛外,加上新加坡、沙巴及砂拉越构成了新的联邦。
就历史纪录考察,这个日子是“逼”出来的。原本是规定在8月31日成立马来西亚,新加坡也兴致勃勃地要通过加入马来西亚成为独立国家的一部分,后来因为印尼掀起对抗,菲律宾较后也卷入沙巴索土的纠纷,使到案情越行复杂,马来西亚的成立也因之受到拖延,造成新加坡很不耐烦。
李光耀在其回忆录中这样说:“8月31日在政府大厦前面举行的一个庆祝仪式上,我单方面宣布新加坡独立,以等待9月16日的到来;而东马的沙巴及砂拉越也已在马来西亚成立前获得自治。”
印菲不承认马来西亚
9月16日是英国联邦国务秘书桑迪斯向东姑订下的日期。东姑同意展延是要让联合国调查团在东马鉴定民意是否要合并。李光耀的大动作显然使到马来西亚的成立已是无可避免和不可扭转的决策。
除了新加坡先行宣布独立外,也在9月16日前举行大选提名,以期通过议会和民意来反映新加坡对加入马来西亚的支持与渴望。
与此同时,联合国秘书长宇丹在1963年9月14日宣布:联合国的调查结果显示,砂拉越及沙巴大多数人愿意加入马来西亚。
尽管印尼和菲律宾不接受也不承认马来西亚,马来西亚也终于落实了。
对于东姑来说,他是在压力下催生了马来西亚,更因之卷入国际政治斗争。因此9月16日对东姑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马来西亚成立了;忧的是印尼的对抗将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也是个未知数。
同时9月16日也成了左翼政团谴责的日子,它们形容是新殖民地产物。换句话说,在左派的眼中,马来西亚是不可取的,不值得大事庆祝。
安华的“9·16变天”不遂
至于东马的人民,反马来西亚的情绪较先是由砂拉越人民联合党发起的,但后来慢慢淡化反对的立场,乃至在1970年通过州选加入联合政府,转而支持马来西亚的成立。它也因之成为被国阵收编的第一个最重要的左翼反对党。
而后当东马人民不再视“马来西亚”是新殖民地产物后,他们也认定9月16日是他们独立的日子,而不是8月31日(马来亚的国庆)。所持的理由是:8月31日是西马人的默迪卡,9月16日才是东马人的默迪卡。正因为东西马人存有不同的见解和心态,他们对9·16被忽视感到岔岔不平。
但对西马而言,8月31日列为国庆日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在传统上不便改动,也只能把9·16当成是“马来西亚日”,没有列为公假和大事庆祝,此乃9·16的第一个演绎。
许多年之后,这个疙瘩仍然是东马人胸上的一个心病。而具有政治敏感度的安华在2008年3·08政治海啸后,抓住了9·16的契机,大事宣扬“9·16变天论”,确实是一个绝妙的高招,他所谓“变天论”的基础就是建立在东马议员倒戈相向,只要有15至20名的国会议员起事,加上西马议员响应,则安华不难获得30名议员支持,而使民联跃居成为中央执政党(82席+30席=112席,超过222席总数的一半)。
可惜,安华的努力无法取得突破,也没有创造奇迹,9·16的变天论在后来被“束之高阁”。这给安华及民联带来某种程度的尴尬。
国庆及大马日同欢共庆
虽然我们还可从另一个角度切入9·16的评析,但既然安华旨在变天,不变就会有难的情况下,我们就无需对9·16抽丝剥茧,倒可以将之视为安华与国阵领袖的直接交锋。这是9·16的第二个演绎。
来到纳吉于2009年上位拜相之后,他显然比其前任者阿都拉更深谋远虑,他借9·16的日子给东马送来了春风,首先是2010年宣布9·16为公假,继之今年的国庆首次刻意等到9·16才来大事庆祝,不再坚持过去非得8·31庆祝不可。这种灵活与战略上的调动,也让纳吉在东马拿了彩头。
这样一来,9·16在纳吉的眼中不再是负面的,也不再是安华的专利,而是另一个可资善加安排的日子,让国庆及马来西亚日同欢共庆,正好配上他的一个马来西亚理念。这又是9·16的第三个演绎。
在这之后又是什么呢?恕我直言,就等着大选开场吧!
文章来源:南洋商报 作者:谢诗坚 20110904